追书太过投入,宁夏居然穿进书中,成了只有一章剧情的凄惨女配。 宁夏表示,莫慌! 身世凄惨,是因为遇到男主?么事,休我之前,咱先踹他! 家徒四壁,是因为资助男主?么事,功成名就,吃了我的吐出来! 梨花村的人都说许状元家的弃妇疯了! 饿死亲爹供丈夫读书,丈夫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她居然一封休书把人赶出了门。 原本优柔寡言的性格,突然能言善道还会做生意了! 从前她有多爱许状元,如今就有多虐许状元。 而许状元则是,前妻虐他千百遍,他待前妻如初恋。 还真是活久见! 宁夏坐在金山上挑眉冷笑: “说好的一别两宽呢?放过彼此呢?别挡着本姑娘运嫁妆的路!”
第一章 穿成冤种前妻
“哎呀!我就说她没福气吧!饿死亲爹,节衣缩食供丈夫读书。眼看着许状元就要进村。她居然死了!”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估计这也是老天爷对她不孝顺的惩罚。她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野丫头,哪里配得上许状元那样德才兼备的少年郎?活着也是被休的命。”
“瞅瞅你们说得这叫什么话?一个个嫉妒到眼珠子都绿了,就是见不得宁夏好。宁夏为了许奉韫活活饿死,我看状元郎要在家为亡妻齐衰守节一年,不得再娶才像话!”
哪里来得女人这么吵?
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佣人,跑到她床前念咒来了吗?
宁夏皱眉睁眼坐起身。
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嘴巴都张成O型。
她的江景大平层呢?
怎么变成又低又矮还在漏雨的茅草屋了。
她价值过百万的欧式家具和电器呢?
怎么变成破桌烂椅加豁牙漏齿的土陶碗了。
她光滑如第二层皮肤的真丝睡裙呢?
怎么变成打满补丁看不出颜色的粗布麻衣了。
她修长白嫩刚做完水晶美甲的手呢?
怎么变成疤痕累累水肿不堪的熊掌了。
“啊!!!诈尸了!!!”
宁夏闻声转头一看。
豁,好家伙。
十几个古装穿戴的女人,集体捂着眼睛在表演午夜惊魂。
宁夏拿起床边的土陶碗用力摔在地上,刺耳的碎裂声倒是真把这些尖叫妇给镇住。
“第几集第几场?”
她已经不报什么希望的问。
“啊?你家的两只鸡,不都杀了准备待客吗?你突然昏死在灶台边,鸡还在锅里炖着,没人尝啊!夏夏,你你你,你没死啊?”
说话的是个胖姑娘,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很漂亮。
不过这岔打的。
宁夏给满分。
“所以我还是......”
宁夏摇头表示自己很正常,又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别客气,好好叫我的名字,我承受得住。
“你还是许状元的媳妇,他马上就回来了。”
“李欣欣?”宁夏试探着喊了她一声。
“哎!你还哪儿不舒服?我给你倒碗水喝。”
胖姑娘欢欢喜喜的应声,边说边去瘸了腿的桌边拿缺口茶壶倒水。
宁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得不接受自己穿书的事实。
她最近生意不忙,在追一本畅销小说。
书里,男主的原配与她同名同姓,辛辛苦苦把男主供养成了状元郎,却在他归家那日,饿死在了灶台前,第一章就下线领了便当。
后来,男主就和女主一见钟情,从此这本书就再也没出现过宁夏的名字。
她追完全书,郁闷嘀咕:
“我要是她,一定不会奉献出一切,最后闹个惨死还被人笑话的结局。”
然后她就睡着了,醒来就成这样了。
这本书的男主许奉韫,是典型的冷面冷心冷情专一的标配人设。
许宁两家父辈是结义兄弟,许奉韫五岁那年,瘟疫肆虐,他的父母和宁夏的母亲都因瘟疫过世。
他们俩本就指腹为婚,许家父母自然就把儿子交给还健在的宁父抚养。
第二章 衣锦还乡为休妻
宁父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在原身及笄那一年让他们完婚。
但许奉韫根本看不上她这个死缠烂打,无才无能,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原配。
婚后三年,继续各睡各屋从未亲近。
可原主还是心甘情愿供他读书,不仅饿的自己营养不良挂了,两年前还把自己唯一的亲爹给饿死。
村里的人都厌恶她的不孝,背地里说三道四,平日里避她如蛇蝎。
可当她的童养夫一朝中举,她也跟着成了香饽饽。
这不,昨天许奉韫要衣锦还乡的喜报送到村子里后,那些嫌弃她的村妇,今天就都上杆子来帮忙。
还不是想要巴结她,为自家的男丁在状元爷身边谋个差事?
只有胖姑娘李欣欣对原主真心实意,在原身死后,拦着原主的棺木一天一夜不许出村,直到许奉韫才换上齐衰(丈夫送亡妻时穿的一种丧服),允许原主葬入许家祖坟。
毫不夸张的说,原主就是燃烧自己,照亮男主一生的蜡烛。
可惜配角就是配角,永远得不到公平对待。
“咕咚,咕咚。”
宁夏捧着李欣欣递来的水碗,把一整碗的凉水大口灌下。
“各位婶子嫂子,麻烦你们把家里所有红绸都撤下。欣欣,麻烦你去把里正请到这屋来。记得,要请里正带纸笔。”
一屋子女人懵圈的看着她。
这红绸可是宁夏剪掉自己的长发换来的,图的就是今日的喜庆吉利。
眼看着状元爷就要到家,撤下来干什么?
“都别愣着了。夏夏要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大家都赶紧去做事,别耽误夏夏欢迎状元爷回家。”
李欣欣推着众妇人出门办事,豁达开朗的性格从不知愁是何滋味。
宁夏撑着虚弱的身体,颤巍巍的下床走到桌边又倒了一碗水。
她低头看着水中憔悴不堪,蜡黄枯瘦陌生的脸,忍不住重重叹息一声。
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你应该也很恨那个薄情郎吧?所以才会把我吸进这个世界来。安心去吧!我一定会替你风风光光的活下去,把别人欠你的,一文不差的讨回来。”
“呼~~~”
随着她的承诺,一阵古怪的阴风从屋内刮过。
宁夏顿觉身子轻松不少,都不需要撑着桌子就能站稳。
两刻钟以后,外面响起鞭炮声。
“歆昭二十五年状元及第,翰林院从六品修撰,许奉韫,许大人到!”
随从高唱,瘦高俊美的年轻郎君,身着大红色官服下轿。
长长的帽翅都绣着金线,当真是贵气逼人。
哪里还复三月前,寒酸落魄的上门女婿形象?
夫妻相距十几米,宁夏被那双阴翳深沉的眼睛,盯得寒气从脚升到头。
她随所有人跪倒在地,双手举着已书写好的宣纸,比他更快一步开口道:
“民妇许宁氏拜见许大人,并状告自己那薄情的丈夫许奉韫。这是民妇请里正大人写的状纸与休书,请大人过目。”
这话好似一滴水落入热油锅,瞬间哗然到,连气势汹汹进门原定要休妻的许奉韫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