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沈家养子被陷害入狱。五年后,北境龙城,一代战神沈无崖收到一封家书,爷爷竟然被人害死。十岁那年,雷雨交加,是爷爷牵起他的手,带入沈家,给予他温暖的童年......战神归来,跪于爷爷灵前立誓:定让仇人,血债血偿!
第1章
大漠孤烟,乌云蔽日。
北境龙城之上,男子一身戎装,孤身而立,挺拔如山,一人如一城。
沈无崖,当代战神,绝世无双。
蹬!蹬!蹬!
厚重的军靴声响起,身后,是铿锵有力的女音:“战龙,问天市寄来您的急信,是监狱里送来的。”
面无表情的沈无崖,微微动容,伸出手。
当看到信件上,中间的几个大字时,沈无崖挺拔的身姿一颤,轻如无物的信件,刹那间如大山般沉重。
“吾孙沈无崖亲启”
这是远在问天市的爷爷,给自己寄来的。
“五年了,爷爷终于给我来信了。”沈无崖带着颤音。
五年前,新婚之夜,沈无崖被人灌醉,扔在年轻的继母床上。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踢开,养父沈城和沈家上下老小,将他当场抓获。
第二日,法官宣判,沈无崖玷污未遂,判五年!
入狱之后,无人探望,没有人相信沈无崖是被人陷害的,连他最敬重的爷爷沈先令,也从未出现过。
一个月后,沈无崖被人秘密带到北境龙城,五年征伐,成就一代战神。
五年间,只有姐姐沈雁,给他寄过几次信。
五年过去,沈无崖终于收到爷爷给他的,第一封信。
撕开,入眼是爷爷熟悉的字迹。
“无崖,爷爷快死了,有人要害爷爷。”
瞳孔深缩,滔天的杀机从沈无崖身上炸开,直上云霄,撕开满天乌云。
日光投落信纸,沈无崖往下看......
“爷爷自知时日无多,如今沈家可信的人,就只有你和沈雁,但沈雁看似能力出众,却至钢易折。”
“唯有你,能忍辱负重。”
“三月六号,是你刑满出狱的日子,待你归来时,爷爷应该不在了,千万不要想着报仇,不要查爷爷的死因,敌人是你难以想象的强大。”
“如果有人要害沈雁,带着她离开问天市,越远越好。”
“无崖,我知道因为五年前的事,你还在怪爷爷,但当时敌人已现,你的能力太突出,又是养子养孙,唯有监狱才是你保命的地方。”
“爷爷从不相信,你会做出玷污继母的蠢事。”
“切记,不要报仇。”
落款:那个雷雨交加,在天桥下牵起你小手的沈先令。
日期:三月四号!
一滴眼泪,落在信纸上,沈无崖双手在颤,心像撕开般疼痛,良久,沙哑的声音响起:“雪狐,今天是什么日子。”
身后,一直挺立着的戎装女子回道:“战龙,三月六号。”
全身一震,沈无崖断然道:“备机,回问天市。”
几个小时后,一架战机,飞抵问天市机场。
沈无崖坐上雪狐准备好的吉普车,一路沉默,煎熬中,沈家大院到了......
白色的对联,白色的灯笼,还有身穿白衣的人进进出出。
沈无崖下车,两行泪水,无声滑落。
“我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喃喃自语,沈无崖擦去泪水,低声对雪狐道:“呆会沈家的人,肯定会刁难我,我不想在爷爷的灵前大打出手。”
雪狐双脚并拢,重声道:“我会替战龙,解决一切麻烦。”
“不,害死我爷爷的敌人隐藏在深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沈无崖拒绝,若知道他为北境战神,敌人会销声匿迹。
深仇大恨,无论敌人是谁,他都要一个个揪出来,以他们的鲜血,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
“雪狐明白,正好雪豹在问天市有一个拜把子的兄弟,手下有不少人,我让雪豹通知他带人过来。”
沈无崖的手下有八大雪卫,追随他,立下赫赫战功。
雪豹和雪狐,都是其中之一。
“去办吧。”
沈无崖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他熟悉的沈家大院。
突然,他脚步停顿,门口的白色对联下还有一块牌子,上面也有两行字:污母罪人不孝子孙,无崖与狗不得进入。
“快看,那不是沈无崖吗?”
“就是五年前新婚之夜,故意借酒疯要玷污继母的沈家养子吗?”
“对,听说他判了五年,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
周围都是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沈无崖一身戎装,鹤立鸡群,惹人瞩目,立刻就有人,把他认了出来。
“他怎么,还有脸回来?”
“沈老爷子要是知道他出现,肯定活生生从棺材里面,气活过来。”
“看那牌子,沈家人早知道他今天出狱,禁止他入内祭拜。”
来祭拜沈先令的亲朋好友,指指点点,话里话外满是鄙夷。
沈无崖充耳不闻,继续向前......
砰!
牌子在他的脚下被踩成碎片,脚步不停地向门内迈去。
就在这时,两名保安从里面冲出来,拦下沈无崖:“站住,家主交代,不孝子孙沈无崖,不得踏入沈家半步。”
沈无崖抬头,冷声问:“家主,是谁?”
两名保安手握棍子,寒声威胁:“当然是沈城沈家主,他有令,你敢踏进院子一步,打断你的狗腿。”
沈无崖嘲讽道:“爷爷尸骨未寒,沈城就自称家主,好一个大孝子。”
保安怒道:“臭小子,你敢说家主的坏话。”
“我沈无崖今天不想打人,更不想杀人,滚!”
声音如同雷暴炸响,两名保安身体一个摇晃,脑子嗡嗡直震,只感觉上气接不到下气,当回过神来,沈无崖已经走向灵堂。
每一步,都带着厚重的声响,明明越走越远,在两名保安眼中,他却越来越高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灵堂前,是披麻戴孝的沈家人。
养父沈城,年轻的继母霍仪燕,二弟沈无寒,三弟沈无雷,统统在场。
一身戎装的沈无崖出现,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沈无崖,你这个畜生怎么进来的,滚出去。”沈无寒离的最近,第一个冲过来,指着他破口大骂。
砰!
沈无崖不理,他眼里只有灵堂上的灵牌,上面刻着沈先令三个大字。
双眼迷雾,笔直向前,将沈无寒狠狠撞开。
十六年前,沈无崖十岁,是爷爷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从天桥下牵起自己的手,给予自己温暖的童年。
如今爷爷已逝,无论前面有什么,都休想阻他半步。
第2章
“沈无崖,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行凶?”见沈无寒被撞开,沈家人狂怒,以沈城为首,纷纷挡住沈无崖的去路。
继母霍仪燕靠在沈城怀里:“老公,我好害怕,这个畜生回来了,万一又对我做什么,怎么办呐?”
沈城紧紧地揽住老婆:“别怕,有我在,这个畜生......啊!”
话音未落,沈无崖人影已到,依旧是,撞过去。
两人被撞落在地,沈无崖的军靴,恰好从霍仪燕的手踩过,后者,发出如公鸭般凄厉的惨嗷声。
沈无崖,不闻,不问,不理。
前面的人不敢再挡,统统让路,目送沈无崖来到灵堂前。
噗通......
跪下,沈无崖颤声道:“爷爷,您常常教育我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再苦再难也不得下跪,无崖今日,有违教诲。”
砰!砰!砰!
三个响头,沈无崖的额头渗出鲜血:“爷爷,您常常教育我说,磕头是男儿最无能的表现,无崖今日,有违教诲。”
灵前,沈无崖泪流满面,久久不起。
身后,霍仪燕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人,打死这个畜生,疼死我了。”
几名保安,握着木棍走来,对着沈无崖的后背重重砸去。
沈无崖依然是,不闻,不理,任由木棍砸在背上,脸上无一丝动容。
砰!
又是一个响头,沈无崖道:“爷爷,您常常说,男儿当反抗,挨打就要奋起反击,无崖今日不想打人,不想杀人。”
后背又是一声重击,但这次,所有木棍全断了,四处飞起。
众人惊呆,沈无崖的后背是钢板做的吗?
“换上铁棍,我不相信打不死他。”霍仪燕不信邪地叫道。
保安马上换来铁棍,冲着沈无崖砸过去。
“住手。”
一声惊叫从灵堂外传来,这是一个满脸疲惫的女子,即便身穿白衣,披着麻带,依然难掩她娇好的身段。
她就是沈无崖的姐姐,沈家的年轻一代的大姐,沈雁。
也是除爷爷之外,唯一一个相信,五年前沈无崖是被陷害的人。
她一眼就认出跪在爷爷灵前的沈无崖,看到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抱住沈无崖笔直的后背。
“住手,谁也不许打我无崖弟弟。”
沈无崖感受到姐姐沈雁,挂在自己身上,动容道:“姐,没事的,这些无能之辈的攻击,对我来说跟挠痒,没什么区别。”
沈雁强势道:“你闭嘴,逞什么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无崖沉默苦笑,从小到大,姐姐就算对人再好,说话也很不动听。
但他心里知道,在这个沈家里面,只有爷爷和姐姐才是真正的亲人。
沈雁目光犀利地扫过几个保安:“今天无论是谁,敢打无崖,就先打我。”
保安们,看向霍仪燕。
“打,护着一个想要玷污我的畜生,那也是畜生,给我狠狠地打。”霍仪燕没有犹豫地开口。
她不是沈雁的生母,是后来沈城才娶进门的,年轻貌美。
对沈雁,没有感情。
保安们还是犹豫地看向沈城,后者望向天空,默认了。
砰!
突然,沈无崖又一个响头:“爷爷,您还说过,男儿要重视承诺,说到要做到,无崖今日也只能有违您的教诲,因为没人能伤害姐姐,我不得不出手。”
话音一落,沈无崖长身而起,带着沈雁转身。
砰砰砰砰......
一连四拳,四个握着铁棍袭来的保安,哇的一声,全部喷血飞出灵堂。
沈无崖重新回身,跪下。
“爷爷,还是在您的灵堂上见血了,唉。”一声叹息,沈无崖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沈雁:“姐,有酒吗?我要陪爷爷喝几杯。”
“有,我这就给你拿来。”沈雁回神应声,飞快出去拿酒。
这时候,身后沈城和霍仪燕等人,才反应过来。
“老公,这个暴徒在监狱里练了几手,他会杀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啊。”霍仪燕害怕地抱着沈城道。
沈城冷冷地走到沈无崖身边,俯视道:“沈无崖,立刻给仪燕道歉,滚出沈家,否则别怪我不念曾经的父子情谊。”
沈无崖嘲讽一笑:“父子?滚!”
如果沈城不是爷爷的亲儿子,如果不是要查爷爷的死因,今日沈家定将鸡犬不宁,五年前被陷害之仇,沈无崖一刻都没有忘。
这背后,他不相信没有沈城的指使。
“好好好,你一个罪犯敢跟老子横,无寒,去给我叫人来。”
一个滚字,让沈城脸上无光。
沈无寒立刻打电话,从沈家的集团公司,召集更多保安过来。
灵前,沈无崖还是不闻不问,这时候沈雁拿酒来了,是上好的老窖。
揭开瓶盖,倒了两杯,沈无崖敬上:“爷爷,您一生爱酒,可惜老来血压太高,望酒兴叹,今天无崖陪你喝个痛快。”
一杯自饮,一杯敬爷爷,一瓶老窖转眼便被沈无崖喝了个见底。
砰!
突然,又一个响头。
沈无崖深深地道:“爷爷,您说不要调查您的死因,您说敌人很可怕,但无崖还是不能听您的,还要做一件对您大不敬的事。”
“无崖还要,再看您一眼。”
说着,沈无崖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向灵牌后面的棺木。
“沈无崖,你要干什么?”
沈无崖的动作,立刻引起沈城的警惕,带着沈家人围过去。
沈无崖围着爷爷的棺木,抚摸着绕了一圈,才道:“爷爷死的不明不白,我要,开棺验尸。”
“什么?”几乎所有沈家人都大叫一声。
沈城怒道:“沈无崖,你敢?”
无论什么时代,开棺都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沈无崖此举是大逆不道。
况且,有人不想让沈先令的死因,公诸于众。
“如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沈无崖冷冷地道,身为北境战神,没有人能阻止他做想要做的事。
“沈,沈无崖......”
突然,冰冷的声音从灵堂外面响起,又是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出现,苍白的脸色,为她的绝世容颜,增添几分神秘的色彩。
这个声音,让冷酷暴虐的沈无崖,再次动容。
抬头,对视。
终究,沈无崖开口:“叶轻舞。”
这是他的妻子,他此生最爱的女人,那个在五年前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换回新郎玷污继母消息的新娘,叶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