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柔夏氏千金,夏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逆来顺受,爱惨了时复勋,唯唯诺诺,没有主见。人人都说她是时复勋的一条狗!最终她如愿嫁给了这个男人。岂知时家窥视夏氏已久,昨日的喜爱,统统全变成了毒药——她恨!直到她被害死,再睁眼后,她誓要报仇!
第1章
医院沉寂阴暗的走廊里。
夏晴柔摇摇欲坠地走出化疗室,白色宽松的病号服套在身上,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剪短,蜷弓着脊背,枯瘦的像是只剩一把骨头。
有护士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将人搀扶起,陪着她,颤颤巍巍地一寸一寸往前挪。
不过五十米的距离。
她走走停停竟然用了十多分钟,最后直接坚持不住往地上栽倒。
那护士被吓得不轻,连忙就抬声喊人,很快,四五位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就匆匆赶来,将不省人事的夏晴柔推进手术室。
哗——
监控视频至此戛然而止。
漆黑的液晶屏幕上映出时复勋冷冷绷起的俊颜,他薄唇紧抿成线,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悲。
死了?
夏晴柔死了?
时复勋开了车子径自就往中心医院驶去,不过是一段不知真假的监控,还有几张他看都看不明白的诊疗报告。
凭什么就觉得他会相信呢?
时复勋没有犹豫就直奔内科走去,他一身寒戾,身后又跟着不少黑衣保镖,将那坐诊医生吓得冷汗直流。
“有没有一个叫夏晴柔的病人?”
时复勋居高临下瞪着那医生,嗓音低沉凛冽:“如果她还想活命,就让她赶紧给我滚出来!”
“先,先生……”
医生哆哆嗦嗦连话都快说不清楚,可还是硬着头皮,按照常规形式安慰他:“苏小姐已经离世,还请您节哀顺变。”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时复勋冷笑着缓缓点了点头,一双鹰隼阴鸷冷漠:“给我找,哪怕掘地三尺,也给我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然而,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
很快。
一位黑衣保镖就手里捧着个木盒站到时复勋面前,他板正的脸上似是有些踟蹰:“……时总,这里就是太太的骨灰,还有遗物。”
时复勋看也不看一眼:“我说的是人,活的!”
“……”
一众保镖连忙战战兢兢地弯腰颔首:“时总,属下找遍了医院每个角落,太太,是真的没了。”
时复勋这一次没有再发火,他牙关紧咬,不言不语,凝视着那一方木盒上熟悉又遥远的照片。
半晌,他才微微切齿地问:“遗物呢?”
保镖赶紧将一个纸箱拿到他面前,里面杂七杂八陈列着夏晴柔在医院用过的东西,喝过的水杯。
还有她戴过的戒指。
时复勋死死盯着那一枚简单到有些敷衍的素银戒指,这一刻,终于有什么理由能说服他相信。
夏晴柔是真的死了。
她死了,连她最宝贝的所谓婚戒都留了下来。
没有追悼会。
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就在两个月之前的某个夜晚,那个女人还在千方百计的想着勾引自己上床的法子。
……
时家别墅内。
夏晴柔办完自己的离职手续,累得睡着了。
意识混沌之间她羽翼般的睫毛微颤,随之而来瞳孔放大——
是时复勋,她迅速被一双幽深如潭的双眸锁定。
“时复勋你混蛋!放开我!”
“不自量力。”
时复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挑衅地抬起一只手肆意地揉搓她的烈焰红唇,补充道,“夏晴柔,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正当他准备俯身吻下的时候,夏晴柔别过头去,眼眶蓄满了眼泪。
“你混蛋!你这个强贱犯!放开我!”
“嘶——”
时复勋手掌的痛感传来的时候,真丝凉枕上已经沾染了血迹,旋即晕染开来。
夏晴柔口中满是血腥味,她的唇饱满生欲,血迹的浸润使她更加妖冶。
“唔唔……”,血迹蔓延在两人口中,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片刻,时复勋终于松开了对女人的禁锢,一脸冷漠地用满是血迹的手掌拍了拍夏晴柔的脸。
而后紧紧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夏晴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时复勋面无表情,一脸嫌恶地起身,转头看上床上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昨晚不甘寂寞,迫不及待,现在装什么桢洁烈女?嗯?”
夏晴柔心虚地拉上丝被裹住自己。
没错,是自己昨晚对他——下了药。
时氏是宜市的第一集团,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全国各行各业。
而夏家虽然家世不如时家,却掌握着生产原材料的命脉。自己作为夏氏集团的继承人,父母之命,两集团联姻。
结婚两年了,他从未碰过自己,扬言只是为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前女友——林蕊蕊。
现在林蕊蕊治好病回国了,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自己那么爱他,在离婚之前发誓一定要得到他!
于是,他们有了一个无比疯狂的夜晚。
是第一次,又或许,是最后一次。
夏晴柔被拉回思绪,迎上对方的视线,“我和你马上就要离婚了,你要是敢报复我,我就……”
此时,时复勋已经一袭水墨蓝的睡衣,懒懒地陷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只雪茄,吞云吐雾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呵,现在又要玩什么欲擒故纵的烂把戏?”
“我没有……我没有,复勋,我那么爱你”。
夏晴柔被他的气势压迫着,抱着瘦弱的自己小声地啜泣着。
“夏晴柔,你知道么?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无比恶心。”
夏晴柔彻底放弃了,神经松懈下来,蓦然抬头,看到墙上的婚纱照。上面的一对璧人现在看来尤其刺眼,自己一脸的幸福,时复勋永远是那么淡漠疏离。
她嘴角扯着微笑,“复勋,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么?”
“你凭什么呢!”
时复勋冷声冷气逼出声音,脸色阴霾如霜:“夏晴柔,你若是真死了也罢,要是敢耍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只是,他也没料到,夏晴柔两个月后便住进了ICU,病情来得又凶又猛。
她,死的很突然也很蹊跷。
……
第2章
五年后。
宜市机场。
一位衣着不凡的中年男人苦苦等在大厅,他时不时焦急地看向腕间的手表,又是紧张,又是忐忑地原地乱转。
忽然,他看着前方眼睛一亮,大步朝着不远处戴着墨镜的年轻女人走去:“许教授,可算是等到您了。”
“陈院长,实在抱歉,航班临时延误,让您久等了。”
夏晴柔落落大方地同陈进东轻轻握手,她一身优雅的米色西装,巴掌大的脸颊几乎被墨镜遮去大半。
但依旧惹来不少注目。
“教授言重了。”
陈进东深知夏晴柔的身份有多么不该再出现在宜市,也知道她之所以会答应这次跨国会诊,无非就是为了三年前自己在中心医院帮助她的恩情。
于是,他赶忙善解人意地开口:“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车子已经在等着,妥当起见,我们还是先回医院。”
“好。”夏晴柔淡淡应了声也正有此意。
她现在是许若曦医生没错。
可她曾经是个九死一生的可怜虫,也没错。
而这一切,都是拜时复勋所赐。
她半点不想再走进那个泥潭里。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夏晴柔扫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深深呼吸着,平复情绪:“喂,书明,我已经到医院了......”
然而,还不等她把话说完。
顾书明就着急忙慌地赶紧打断:“若曦,出事了,两个小家伙支开阿姨跑出了别墅,并且小暄的账户显示,他购买了两张回国的机票去找你。”
什么?!
夏晴柔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慌不择路地点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机场!”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追着他们回来了。”
嘟嘟嘟——
夏晴柔焦急打着电话,满头大汗,可两个宝贝儿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怎么办?!怎么办?!
暄暄和沁沁从小在伦敦长大,他们根本就对宜市一无所知,要是走丢怎么办,要是遇到人贩子怎么办!
夏晴柔小跑着出了医院,急急忙忙地叫了出租。
她越想越是如坐针毡,不安地张望着车窗外,却惊诧地发现,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去机场的路。
夏晴柔忽然心中警铃大作:“停车!我要下车!”
谁知那司机就好像根本听不到她说话,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夏晴柔跟着惯性一头重重往前栽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仍然没有停下。脸上粘腻的血腥味提醒着她额上被擦破了皮的疼痛感。
“呜呜......呜呜......”。
夏晴柔嘴上被贴了胶带,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腕和脚腕都被绑了死人结。
她,被绑架了!
此刻,外面是荒郊野岭。
副驾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看样子是同伙。
“大哥,今天是你出狱的第一天,小弟特地备了份儿贺礼祝贺您!嘿嘿嘿......”
副驾驶那脸上带疤痕的男人看了眼后视镜内,惶恐不安,额上是血的女人,猥琐地搓着手。
“你小子眼光不错嘛,这女的身材可是真好啊,长得又好看,老子在狱里好久没有女人解馋了,一会儿我先,弄完该你了......”
开车的男人也看了眼后视镜,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夏晴柔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浑身发抖,纵使她再坚强,这种事情怎么承受的了?!
这条公里已经快要出了城郊了,好多的盘山公路,根本没有任何路人,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
夏晴柔面无血色,紧紧攥着拳头,不断地提醒自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此时,又几句话让她不寒而栗。
“大哥,小弟怕这女的不老实,偷偷让道上的弟兄带了药水过来。”
“药水?嘿嘿嘿,你小子,玩得挺骚啊......”
是那种药!
夏晴柔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头皮发麻,突然生了想死的心,可是她不能!
真是报应啊,泪水不争气地滑下来,当年自己不择手段对时复勋下了药,冤冤相报呵,都是命。
夏晴柔绝望地闭上眼睛。
车子忽然停靠在了路边。
道上的两人把后座上拼命反抗却无效地夏晴柔拖着,往这山路的丛林深处走去。
......
一处人迹罕至的欧式庄园前,白色的铁门外停着几辆车。
这是时家的红酒庄园。
几个佣人将少爷选的几箱红酒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豪华跑车。这些红酒都是时家自酿,全球限量,他们不敢有半点懈怠。
靠着车头的男人带着黑色的墨镜,一身卡其色风衣,看了眼腕表,“准备启程。”
“是。”
大雨过后,山间云雾缭绕。
几辆车子陆续驶出了红酒庄园。
“少爷,这山间的空气不错呢。”
司机跟了自己家少爷好多年,见他因为林小姐的事情心情不佳,便试探性地开口缓和气氛。
“嗯。”
“少爷,恕我多句嘴,林小姐是真心实意喜欢少爷的,现在夫人也慢慢接受她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顺其自然就好......”
“诚毅,你确实多嘴了。”
时复勋不耐烦揉了揉眉心,似乎被说中了烦心事。
他只是不明白蕊蕊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入主时家,百般讨好他的家人,让他甚至......有些心生厌恶。
“嗡嗡嗡——”
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时复勋看了眼手机号码,是母亲打来的,随即对陆诚毅使了个眼色。
车子停靠在路边,熄了火。
时夫人心脏不好,林蕊蕊在医院不分昼夜地照看她。这通电话无非又是称赞林蕊蕊。
借母亲之口对自己提要求,这看起来甚至有点......心机。
一切都在时复勋意料之中,他敷衍地挂了电话,更加烦躁。
“少爷,你有没有听到树林里有人?”
女人“呜呜呜”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鸟,听起来特别凄惨。
似乎也有男人们的声音,可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走吧。”
陆诚毅眼神复杂,少爷确实不喜欢多管闲事。
引擎已经发动。
突然。
“下车!”
时复勋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怎么像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