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越了,开局对着自己亲生父亲骂了一句老逼登……完蛋! 眼下的大乾,内有奸佞当道,藩王割据,外有匈奴虎视眈眈! 女帝下达求贤诏,张贴皇榜,广召天下英才,渴求强国之策! 为了苟命,他毛遂自荐给女帝当毒士! 且看他如何一步步取得女帝欢心,以一己之力,救下濒危国家!
第1章
“孽畜!陛下广召贤才的圣旨你也敢揭,还不速速从树上滚下来受死!”
耳边传来一声满是杀意的爆喝,高阳幽幽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
树上?
他不是刚做了一个局,收割了几个老外上百万的美元,然后叫了几个金发妹子,准备在酒店为国争光吗?
高阳下意识睁开眼,周遭的一切映入眼帘。
他竟爬到了一颗树上,两手还紧紧地环抱着一人粗的大树,就像是抱着心爱的女神,牢牢的抓紧。
下方,古色生香的小院内,一群人正在树下,有男有女,全都穿着古装长袍。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还正怒视着自己,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孽畜,我再倒数三秒,速速滚下来,莫要在上面丢人现眼。”
高阳瞬间就恼了。
这中年人看着挺有气质,不怒自威,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一口一个孽畜,他爹都没有这样侮辱他。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无良黑心资本家,无数老外闻风丧胆的人,他高阳能受这气?
再加上敌在下,他在树上,法治社会,有何好怕的?
于是,高阳径直开口骂道,“老毕登,孽畜也是你叫的?”
此言一出。
定国公府,所有下人全都惊呆了。
“疯了,大公子肯定是疯了,居然敢这样跟老爷说话!”
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雍容华贵,风韵犹存。
当听到高阳这话,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上好的玉如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但她却置若罔闻,表情惊愕。
中年人瞪大眼睛,浑身气的颤抖,就像是在爆发的边缘。
“孽畜,你敢这样跟你爹说话?”
高阳脱口而出,“你是我爹?我还说我是你爹!”
此话一出。
“什么?”
中年人闻言,身子狂颤。
他气的嘴唇发白,直接吼了出来,“来人,取老夫箭来,与其让这孽畜冲撞陛下,牵连高家满门,倒不如老夫亲自清理门户,再向女帝陛下请罪!”
随着这一声响彻整个定国公府的怒吼。
几个身穿盔甲的下人快步将长弓送来,旁边还有几支箭头散着寒光的箭矢。
卧槽!
什么情况?
他一眼就能瞧出来,这是一把上好的牛角大弓,箭矢也是真的。
再往旁边一看,阔气威严的宅子,古朴典雅的大院。
坏了。
老子不会穿越了吧?
正在这时,高阳大脑巨疼,只感觉脑海中多了一股十分庞大的记忆。
下一瞬。
他睁开眼,眼里带着浓浓的震惊。
坏了!
真穿越了!
这不是法律社会,而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乾王朝。
眼前这中年人是他老子,高峰,乃大乾户部侍郎,正三品官员!
他爷爷高天龙更是大乾三朝元老,军方第一人。
通过记忆,高阳清楚了一切。
两个月前,女帝武曌登基称帝,成为大乾王朝史无前例的女帝!
但眼下的大乾,内有奸佞当道,藩王割据,外有匈奴虎视眈眈!
女帝雄心壮志,势要荡平乱世,开创大乾万年之基业!
一个月前,女帝下达求贤诏,张贴皇榜,广召天下英才,渴求强国之策!
女帝特别强调,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只要有惊世之才,不论身份,皆可入朝为官。
结果原主这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京城最大纨绔,莫名揭了皇榜!
这令高峰瞬间暴怒,深感家门不幸。
只因女帝圣旨,揭皇榜者,一律太极殿内召见,有才者,一律重用,但若沽名钓誉者,一律杖责三十!
严重者,以欺君之罪论处!
接着,得知消息的高峰就提着棍子满院子追杀高阳。
高阳则手脚并用,爬到了树上。
堂堂国公府,不怕后世子孙纨绔,就怕自身纨绔还不自知的想证明自己,建立一番天大的功绩!
在高峰心中,高阳就是这种纨绔。
咯噔。
得知一切后,高阳慌了。
他看向下方的高峰,只见高峰接过大弓,张弓搭箭,已经瞄准了他。
那股杀机,分外明显。
高阳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正当他思索着该如何脱身的时候,一声暴喝响起。
“高峰,你敢!”
李氏如护犊子的母鸡一般,快步挡在高峰身前,“虎毒还不食子,你想杀了阳儿,就先杀了我。”
李氏,五姓七望的李家长女,高阳的生母,掌管着定国公府的大小杂事。
“你让开,这孽畜已经疯了,若让他到了金銮殿,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高峰说着,还愤怒的指向树上的高阳:“这孽畜不但惹了大祸,还爬到树上口出狂言,丝毫不低头,这让我岂能容他?!”
但下一秒,高阳就手脚并用的快速爬了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对高峰恭敬行礼道,“孩儿高阳,见过父亲大人。”
“其实孩儿揭下皇榜,是想建功立业,重塑我高家百年荣光,并非冲动之举。”
高峰:“……”
这孽子,低头的好快,倒让他有些不习惯。
高峰面无表情的道,“你十七岁那年,一首咏芦花,一片两片三四片,四片五片六七片 令我高家成为长安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你可记得?”
记忆涌来,那次高峰和高天龙父子两人对他混合双打,貌似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
还没等他开口,高峰又说道,“十八岁那年,你一首近看大石头,远看石头大,再次让我高家成为风口浪尖,文坛之耻。”
“现在你十九岁,揭下了陛下的求贤诏,你可知此举会让我高家满门都成为风口浪尖?”
高峰说着,拿着牛角大弓的手动了动。
高阳明白,这要是再不给高峰一个合理的解释,高低是顿毒打。
“事已至此,父亲哪怕将孩儿暴打一顿,也无济于事。”
“当今女帝刚刚登基,求贤若渴,儿臣揭了皇榜,成为长安众矢之的,父亲大人若严加阻挠,往小了说,这是对女帝不敬,往大了说,这可以被追一条欺君之罪!”
高峰瞳孔一缩,有些震惊的看向高阳。
这句话正中他的软肋。
新帝登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高阳揭下皇榜,估计消息早传到了宫中,若他阻拦,肯定会被人上书参一本!
但这孽子,什么时候这般牙尖嘴利了?
高峰诧异。
高阳平静的道,“父亲可曾听过毒士?”
“毒士?”
高峰皱了皱眉。
“谋士有三,谋己谋人谋天下,谋己者,毒士也!行阳谋者,有损阴德计谋者,毒士也!”
“今天下一统,而北方不安,内有奸佞祸国,藩王割据,外有蛮夷虎视眈眈,寻常手段,难以生效,当为毒士之天下!”
高峰闻听此言,满脸诧异。
虽然明知这小子是忽悠,但忽悠的却还有几分道理。
难道真在藏拙?
正当高峰思忖的时候,高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
“高伯父,婉儿不请自来,倒是叨扰了。”
高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裙,肌肤如雪的女子,正站在门口,那双冰冷的眸子正注视着他所在的方向。
只是,眼底带着一阵漠然。
宋青青,大乾礼部尚书宋礼之女,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眼下这个时候到来,这让高阳嗅到了一丝不妙。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青青何必如此客气。”
高峰见到宋青青,脸上泛起柔和的笑容。
宋青青抬起高傲的下巴,淡淡道:“高伯父,青青此行,是来退婚的!”
第2章
“退婚?”
宋青青此言一出,瞬间引爆整个定国公府。
高峰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宋家和高家的婚约,乃是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眼看就要大婚,岂能说退就退?”高峰面色冰冷,看向宋青青:“宋家此举,将置我定国公府为何地?”
高阳也一阵错愕,他没想到刚穿越就被未婚妻找上门退婚。
这剧情,稳了!
但话说回来,堂堂定国公府,却被女方主动找上门退婚,这份羞辱,等同于彻底撕破了脸,甚至是不死不休!
宋青青开口道,“这件事是我宋家的不对,但这是整个家族的决定,青青无力阻止,父亲大人特地让我转告定国公一声,以后若定国公府遇到麻烦,我宋家必定鼎力相助。”
高峰满脸暴怒,“滚!”
“转告宋礼那老东西,哪怕要退婚也是我定国公府前去退婚,你宋家算什么东西?”
宋青青面对高峰的暴怒,并不恼怒。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以前的定国公府高高在上,但现在,女帝登基,整个长安注定迎来一场权利更迭。
定国公高天龙只要活着,天下自然要敬他三分,但他还能活几年呢?
高阳胡乱揭下圣旨,这注定让高家走下坡路!
她宋青青未来的夫婿,注定是人中龙凤,位极人臣,绝不是高阳这种泛泛之辈!
“那我宋家,静待定国公大驾光临!”
宋青青说完后,径直带着下人离开。
高峰面色铁青,拳心攥紧。
这是莫大的耻辱。
但高阳却笑了起来。
“孽畜,被人当众退婚,你还笑得出来?”高峰骤然看向高阳,面带震怒。
高阳笑着道,“父亲大人,如此爱慕虚荣的女子,退婚有什么不好的?”
“在她眼里,新帝登基,权利更迭,高家年轻一辈没有能当大任的,注定要走下坡路,否则也不至于在我揭下求贤诏的第一时间就赶来退婚,无非是怕宋家被牵连!”
高峰看向高阳的眼神都变了。
高阳比他看的都清楚。
但不对啊,他这孽子不是非这宋青青不娶吗?
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但他叹息一声,“退婚之事,你不必多想,这件事我定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金銮殿上来自女帝的考核。”
“我即刻带你入宫面圣,一旦到了金銮殿,真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不求令女帝刮目相看,但求无错!”
“否则莫说是你,哪怕是整个定国公府也要遭受牵连!”
“……”
高阳跟着高峰一路踏入威严的大乾皇宫,穿过几道朱红色的宫门,直奔太极殿而去。
“陛下,揭皇榜者户部侍郎之子高阳,已至殿外!”
“宣!”
一道高贵的声音响起。
高阳也被高峰一把拉入了太极殿。
此刻,文武百官位列两侧,当他们踏入宫殿后,好奇的目光皆落在两人身上。
行礼之后,高阳也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正前方。
龙椅上,武曌身穿金黄色的龙袍,面色绝美,凤眸威严。
她的周身弥漫着高贵的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高阳心思活络起来。
女帝刚登基不久,正想做出一番事业,若是能抱住女帝的大白腿,整个定国公府必定重塑辉煌。
他的好日子,也会更持久。
武曌凤眸落在高阳的身上,有些失望。
原以为敢揭求贤令者,必定是万中无一的惊世之才。
但当高阳的资料摆在她面前的时候,一代女帝,罕见沉默了。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武曌既然定了揭皇榜者,入宫觐见,那就一定会传旨。
只是,高家乃大乾将门世家,忠心耿耿。
她只希望在百官面前,这高阳不要太离谱,令她难做。
武曌淡淡开口,“朕的第一个问题,当你亲手杀了仇人全家,看着满地尸体,心头畅快的时候,却发现屋内还有一个孩子,你该当如何?”
武曌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阳一愣。
这女帝考核的问题,倒是别出心裁。
百官听到声音,也陷入思考之中。
武曌手指缓慢而富有节奏的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落在高阳身上。
这个问题看着好答,却别有玄机。
大乾朝堂腐朽,党争严重,更有天下藩王割据,士族林立。
要想对付这些恶人,缔造一个百姓的太平盛世,就该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武曌不缺精通经义的人才,但需要一个恶人。
高阳沉思数秒,接着看向武曌道,“草民会说记住我的脸,下次见面,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此话一出。
武曌面带失望,有些意兴阑珊。
仇人之子,又亲眼目睹满门被灭,若斩草不除根,等到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等他再来报仇吗?
为了道义,为了心中的仁慈,却令满门都置于危险之中,这在武曌眼中,太过愚蠢!
她刚想挥手。
但紧接着就听到高阳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完这句话后,我会转身离开,再猛然回头,大笑一声。”
“哈哈,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全都齐齐看向高阳所在的方向,嘴角略微抽搐。
武曌敲击龙椅的手猛的一顿,一双凤眸骤然一亮。
高峰原本松了一口气。
下次见面,就不会手下留情这个回答中规中矩,符合大乾仁义之风。
结果这孽子下一秒就来了一句,转身就走,再猛然回头。
所以,这次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他闭了闭眼,接着咬牙站出来道,“孽子无才,冲撞了陛下,是臣管教无方,一切皆是臣之错,还请陛下责罚。”
“朕为何要责罚?”武曌嘴角勾起,淡淡出声。
一时间,高峰愣住了。
大乾以法治国,仁义成风,牵连手误寸铁的小孩,有违道德。
难道武曌喜欢这个回答?
随着武曌出声,百官的目光也十分诧异。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杀人不过头点地,昔日之仇,满地尸体就够了,小孩手无寸铁,若妄加杀戮,手段未免太过残暴!”
“此等冷血之人,一旦为官,必定为祸一方!”
高阳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官袍,气宇轩昂的青年淡然开口。
随着他的开口,一名身披战甲的白发武将附和道,“崔状元言之有理,我大乾男儿的大刀当上阵杀敌,而不应斩杀手无寸铁的老幼!”
“如此小孩,再加屠戮,简直残暴!”
高阳眯眼看去,开口说话的白发老将乃是大乾破虏将军,王忠。
此人,跟他爷爷高天龙乃是死对头。
随着王忠的开口,一众大臣纷纷出声附和。
这让高峰脸色难看,拳心攥紧。
他高家蛰伏太久了,如今在这朝堂,谁都敢落井下石了。
武曌一双凤眸看向高阳,并未出声。
她很想看看高阳该如何应对。
不管是王忠,还是新晋的状元郎崔星河,那都是难缠之辈。
哪怕是她,也不胜其扰。
高阳勾唇一笑,他首先看向王忠道,“王老将军所言甚是有理,高某大刀的确不斩老幼,但高某还有一把小刀。”
王忠:“???”
满朝文武:“???”
崔星河嘴角一抽,冷冷道,“巧言如簧,难掩你残暴的本性!”
高阳看向崔星河,继续道,“崔状元高风亮节,草民佩服。”
“但草民只是一介普通人,做不到放过他,令家人此后十几年都在不安中度过。”
崔星河看向高阳,“你怎知十几年后,他会再报灭门之仇?”
高阳笑道,“按陛下所假设,若当年小男孩的爹懂得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又何来今日灭门之祸呢?”
“反之,现在不斩草除根,十年后,二十年后,又可能会有一门灭门之祸降临在高某的身上。”
“草民可以愧疚的活一辈子,但绝不能担惊受怕的活一辈子。”
“斩草要除根,这是他爹教的道理!”
此言一出,崔星河瞳孔一缩。
武曌凤眸充斥着一抹异彩。
高阳继续洋洋洒洒道,“当然,先前的转身就走,再猛然回头,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若是草民面对此情此景,会给他碎银几两,再向王忠将军所说,来上一句高某大刀不斩老幼,放他离去。”
“接着,再看他投奔何方亲友,或者被何人接走,再一并除掉!”
“当然,他既忽然出现,这一点有些不太符合常理,依草民愚见,很可能是个障眼法,要严防床底,木柜,米缸藏着他的弟弟妹妹。”
“若有,当一并除之!”
“动手时,正常人的心脏大概长在左侧,但也有少部分人的心脏在右侧,最好左右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