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悔莫及+追夫火葬场+裁员裁到大动脉】十五年前,陈长安穿越乱世,救下晋国女帝姬倾澜。 十五年间,他内修贤政,外伐国敌,终于将晋国变为泱泱大国。 然而就在陈长安北击匈奴,准备永绝北方边境后患封狼居胥之时。 女帝却十二道圣旨连下,逼他回京,更是准备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陈长安。 直到这时,陈长安才知道他已是功高震主,成为了女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往日恩情只剩下累累猜忌。无奈之下,陈长安只能出逃。 女帝原本以为没了陈长安这个权臣的掣肘,自己终于能大显身手。 却不知道,晋国的内忧外患全是陈长安在拼命镇压,当女帝亲自临政后,她才发现……
第1章
“将军,前面就是狼居胥山了。”
陈长安旁边一位偏将开口说道。
而陈长安,也不免脑中出现了过往的回忆。
过去几年,草原动荡。
一支匈奴部落异军突起,首领名曰呼韩邪。
呼韩邪有雄主之姿,只是短短三年就统一上百部落。
去年开始更是建立起匈奴王庭,并设置麾下左贤王右贤王。
在中原诸国还在征战不休的时候,
一个庞大的草原帝国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北境。
并且在不断的从中原吸纳人才和技术,发展武力。
作为穿越者的陈长安,已经断定呼韩邪是这个世界类似冒顿的人物,若是放任不管,迟早成为中原大患。
在蓝星的历史上,即便强如汉高祖刘邦,依旧会被冒顿率领的匈奴帝国,逼得陷入白登之围的险境。
所以,陈长安决定在匈奴还未完全崛起的时候,就出师漠北,
想要一举击溃匈奴王庭,让草原的上百部落重新回到过去的无序状态。
这一出兵,就是两年。
两年时间,陈长安终于将匈奴逼入绝境。
只要再前进十几里,就能逼匈奴王庭主力决战。
彻底击溃匈奴王庭,甚至俘虏单于呼韩邪。
匈奴,在晋国铁骑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
但陈长安依旧看到了匈奴这个新生帝国的可怕潜力。
充足的马匹,几乎全民皆兵的风俗,以及广阔的草原纵深。
不惜一切代价,陈长安必须为了中原之后百年的太平,
去将这北境的潜在强敌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击败匈奴王庭后,晋国便能完全掌控河套平原。
得了河套平原,就相当于得了上万顷良田,以及可以养马的水草丰饶之地。
中原诸国正在征战不休,如果有河套平原的这万顷良田和养马地,
晋国的实力可以说是又上了一个大台阶,未来想要一统天下,又得了一大助力。
然而……
“女帝依旧要我班师回朝吗?”陈长安问道。
随军太监不敢去看陈长安的脸色,战战兢兢道:
“圣上已连下十二道圣旨,请将军速速回京。”
陈长安没有说话,旁边的十几位偏将已经愤而拔刀。
“眼下即将封狼居胥,取得大胜,你却叫我们回京?”
“若是回京,这两年死伤的无数兄弟,以及耗费的银两,可不就完全成了笑话?”
随军太监更加不敢说话,只是一味的求饶。
陈长安无意刁难太监。
他知道,真正的关键人物是那位女帝姬倾澜才对。
可否暂时抗命,拖延几日等到击溃匈奴再班师回朝。
陈长安也想过这种可能。
但是他没想到,女帝居然做得这么绝。
女帝不仅仅是连下十二道圣旨,还断了陈长安的粮草。
陈长安率军深入漠北,辎重本就已经跟不上了。
人吃马嚼之下,每个士兵的口粮都已经不多,细细算来,粮草顶多够军中再吃三日。
再精锐的士兵,在饿肚子的情况下,也发挥不了多少战斗力。
若是在这种没有粮草的情况下继续前进冒然进攻,原本想要封狼居胥的大胜,反而可能变成惨败。
而跟着陈长安的十万精锐铁骑,怕是会有多半葬身草原。
“我们回去吧。”陈长安默默叹息一声,调转马头。
而身后,诸位将军则是凄然叫道:“将军!”
现在回京,那上下十万将士两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而经过与匈奴的多次战斗,诸位将军也意识到。
匈奴,这个曾经不起眼的蛮夷,可能成为晋国的心腹大患。
一旦晋国衰弱,匈奴便可能趁机南下,大举杀戮。
晋国地处北境,正卡在匈奴与南方诸国之间。
晋国目前蒸蒸日上,烈火烹油,自然不用考虑这些。
但若是以后稍稍衰落,便会被南北夹攻。
那便真的是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然而军中粮草不多,女帝又断了补给。
所有人都知道陈长安的内心有多痛苦。
只是,女帝为何要这么做,众人当真不解。
……
晋国国都,玉京。
这几日,酒楼里市井闲人最爱讨论的,便是陈长安即将封狼居胥这事。
最近这几天,估计就是陈长安即将与匈奴大决战的日子。
而畅想河套平原即将落入晋国手中,晋国又多了良田和战马,
晋国之人更是兴奋,
觉得晋国这泱泱大国的霸业,又得了助力。
而其他小国的游商,听了晋国之人的讨论则是犯酸水。
自从十五年前,陈长安横空出世后,晋国就开始飞黄腾达,很快就从三流小国变成了中原诸国中的霸主。
他们这些小国的国君,恐怕都得看晋国的脸色行事。
然而很快,突发的消息就传入玉京百姓的耳中。
陈长安班师回朝了?
不知道多少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
然后是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几日不是在与匈奴大决战吗?怎么回京了。”
“那匈奴不打了吗?这两年来这么多银两的支出,接连胜利。
结果在即将大获全胜的时候,突然就放弃了?岂有此理!”
“莫不是打了败仗。”也有人质疑道。
不过很快就被旁边的几人甩了个白眼。
人人皆知陈长安乃是大晋军神,出道以来无一败绩。
便是面对秦国兵锋,陈长安也能轻松挫败。
更何况是区区的北蛮匈奴。
“小老头倒是有点消息,是女帝连下十二道圣旨,又断了陈长安将军的粮草,才逼得陈长安不得不班师回京的。”
一个身着华服的小老头捻着胡须叹息道。
“怎会是当今女帝?”其他人更加不敢置信道。
十五年前,便是陈长安从叛乱中救出了年幼的女帝。
这十五年来,陈长安辅佐女帝登基,兢兢业业壮大晋国。
在诸国之间,女帝和陈长安的事迹一直是君臣相宜的佳话典范,怎么可能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更何况,是发生女帝断了陈长安的粮草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
“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众人最后得出结论。
然而也说不明白什么东西,最后只能讪讪的作罢散场。
但是当夜,陈长安所在陈府的方向便燃起冲天火光。
玉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惊得睡不着觉,只得出结论。
这晋国,怕是要变天了。
第2章
当夜,大批着甲军士围住陈府。
强弩火油雨点般往陈府里掷去。
火光冲天即使是几里外依旧清晰可见。
两位路过的打更人见状更是吓得当场尿了一地。
一位打更人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开口骂道:
“陈长安将军乃是大晋栋梁,你们居然敢劫杀陈府,难道是想要谋反吗?”
没想到正在围杀陈府的着甲军士反而哄笑起来:
“当今女帝有令,陈长安一事虽然暂时不明,但其事体莫须有,派我等前来抄家灭族。”
“你这狗彘一样的东西,叛乱的分明是陈长安,你这乞丐反而污蔑起我们来了。”
说完他抬起弩,就朝着打更人射了一箭。
弩箭堪堪擦着打更人的衣角飞了过去,吓得两位打更人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开,消失在黑夜里了。
军士想起传言里面陈府是如何的奢侈,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已经想去里面私自掠走几件宝物。
然而闯进陈府之后,众军士才发现陈府居然简朴的跟普通的地主大院没有什么区别,顿时倍感失望。
而里面,更是早就人去楼空。
陈长安和几位家眷,人似乎早早的就离开了。
“陈长安将军怎么可能造反?”逃到远处惊魂未定的打更人停下脚步,喘了两口粗气向同伴问道。
晋国人皆知,朝廷下上,都是陈长安发掘出的贤才。
而军队里,更是满是陈长安的直系部下。
若是陈长安想要叛乱,直接振臂一呼。
第二天,整个晋国就会改姓陈。
哪里有什么要私藏甲胄豢养死士的必要。
而且就算陈长安想要造反,直接带兵入京即可。
哪里有解了自己的兵权再造反的道理。
相反,陈长安一直在削弱他自己的权力。
把自己的权力分润给其他的大臣。
就是为了避嫌,准备日后把权力平稳的交到女帝手里。
现在有人说自己是奉女帝之命,前来处理陈长安的叛乱。
打更人只觉得十分的荒谬。
然而另一位打更人则是忽然明白了什么,露出惊骇之色。
他突然想到了市井里面听到那些读书人偶尔冒出来的言论。
“这是陈长安将军功高震主,赏无可赏。”
“所以女帝不能容他,要提前下手了。”
第二天,消息才慢慢的散开。
原本准备找陈长安商议为何退兵之事的官员,
居然发现陈府已经变成了烧焦的废墟,更是惊骇。
而陈府被甲士围攻的消息,更是在玉京城掀起一阵阵风浪。
朝廷百官,同样聚集成一个个的小圈子,议论此事。
太尉徐康的一处私宅中,已是聚拢几十位官员。
其中太仆、光禄勋、太常、宗正比比皆是。
算起来,这一屋子,已经能决定晋国朝廷的走向。
然而即便如此,满屋子的人依旧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不断的等待有人带新的消息进来。
“陈长安乃是肱股之臣,怎可能谋反。是否是有人假借女帝名义,想要铲除陈长安。”太尉徐康杀气腾腾道。
“唉,难说。”旁边的太仆叹道。
不知怎么的,离开了陈长安,众人总感觉,晋国原本那金色的蒸蒸日上的国运,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诛杀陈长安,怕真是女帝的意思。”留着一把大胡子的光禄勋沉吟道。
然而话刚出口,很快就被其他人怒目而视。
“当今女帝仁厚,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无情无义之事。”其余人气愤呵斥道。
陈长安与女帝的事迹,几乎所有的中原诸国都知道。
陈长安十五年前从叛乱中单骑救出女帝。
女帝自此后,便是将兵权放心的交给陈长安。
陈长安十五年间,北击匈奴,西抗强秦。
身经百战而无一败,已然成为军神的代名词。
更是内修仁政,定下若干良策与民休息。
让晋国的国力重新回到了霸主之流。
女帝平时,经常称赞陈长安乃是“吾之千里马”。
对陈长安的良策表示赞许和欣赏。
这样的女帝,怎么可能要妄杀陈长安。
“报!女帝下旨,能够提供反贼陈长安有效踪迹者,赏金百两,能够取得反贼陈长安项上首级者,封万户侯。”
有探子急切冲进府里大声道。
原本正在怒视光禄勋的众人,立刻身体一僵。
而原本勉强镇定,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其他百官,也是终于坐不住,腾的一下坐起。
最后还是光禄勋摸着大胡子苦声道:
“功高震主招来杀身之祸之事,古已有之。女帝如今这番举动,倒也不算是超出常理。”
然而他说完,似乎又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他人也同样是欲言又止,心中想的全是:
“但是陈长安救女帝于水火之中,若是没有陈长安,女帝怕是连十五年前的那场叛乱都熬不过。
如今这么着急卸磨杀驴,未免太过无情。”
“而且女帝之前那般赞许陈长安,如今却连吱声都不吱声,就派甲士围攻陈府,要杀其满门,实在是过于恶毒。
过去的仁君贤主的形象,其中究竟有几分是表演的成分,几分是真心,实在是有些难说啊。”
此刻中原诸国争霸,诸位国君都是求贤若渴,给立下功勋的贤才裂土封王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女帝现在这样急着要杀陈长安,用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也能解释。
但是跟其他层出不穷的贤明国君一比,实在是显得有点心胸狭隘不能容人,甚至是毒妇的意思在里面。
至于那莫须有的罪名,更是荒诞到极点……
若是有心之人记录下这些事情,女帝的所作所为,怕是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百官不约而同的想道。
与此同时,恭亲王府。
亲王府校场之上,一名身着红袍劲装做男子打扮竖着高马尾的英气女子正在抛接石锁。
此人乃是当代恭亲王之女,沈玉麟。
也是整个晋国有名的女将军。
只不过沈玉麟的心思完全不在日常的打熬身体上,注意力全在等着府里的小厮送来跟陈长安有关的消息。
就在太尉徐康等人接到消息的同时,恭亲王府的小厮也带着消息一溜烟的冲回府里。
众小厮原本以为沈玉麟听了消息会勃然色变,毕竟沈玉麟曾受陈长安的指点之恩,算是陈长安的半个弟子。
女帝姬倾澜半夜派人围杀陈长安一事,说不定就会引起沈玉麟的震怒,从而引起恭亲王与女帝之间的不和。
然而沈玉麟听了只是淡漠的点点头,“功高震主招来杀身之祸,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陈长安几次北击匈奴,消耗粮草银两无数,取得的战果却寥寥。
如今再让他担任晋国军队的总帅,怕是有点不妥了。如今此人走了,也算是件对晋国有利的好事。”
她语气太过淡漠,以至于众小厮的内心都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感。
不过想到前几日,沈玉麟经常去宫里一事,众人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生怕想法流露到脸上,被沈玉麟看出端倪。
女帝诛杀陈长安一事,背后说不定就有恭亲王参与在其中。
指不定,眼前的这位正主沈玉麟,也参与了对陈长安进行诛杀的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