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黎觅安被迫饮下鸩酒而亡,孩子也死在寒冬腊月的太液池里,重来一世,她看清渣男皇帝的嘴脸,扮猪吃老虎,打脸皇帝白月光,戳穿他们的阴谋。 呵?想弄死她? 先让这对狗男女死在一块再说! 只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的暴戾摄政王怎么凑上来了?还一脸温柔的忠犬相:“娘子,咱们的孩子不能没有亲爹~”
第1章
热。
好热!
黎觅安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处是男人深邃且染上情欲的眸子。
她双眼迷离打量着眼前的屋子。
而自己身上的皇后服制,她再死一次都不会忘。
她重生了,重生在被皇帝做局陷害的那夜。
那夜皇帝在宫内大摆功宴,后半场,称病不胜酒力,便要她代替他给摄政王敬酒,结果一醒来,就到了摄政王床上。
摄政王为她寻了太医,服了解药后将她送回钟粹宫。
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晚,皇帝便闯入宫内,谴责她不守妇道,连夜将她打入冷宫。
至死之前,白漪袅才向她吐露真相——
陛下从来都是厌弃她,更不愿碰她。当初下药做局,就是为了将她送给摄政王,找个由头踢走她!
可笑她自觉对不起夫君,到头来竟是被枕边人算计!
如今老天有眼,竟让她重生到这一日!
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王爷,既然皇上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
她主动勾住魏靖尧的颈项,将嫣红的唇瓣送上去。
魏靖尧墨黑的眸子深处,探不到底。
身下的女人紧紧抱着他,他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黎觅安,做了我的女人,你可别后悔。”
“我才不会。”
黎觅安咬住男人的喉结。
这个男人战功显赫,杀伐果决,朝中武将无不叹服,文官无不畏惧。
她记得上一世她死后,她的魂魄于宫中飘荡。
也就是这个男人,在她暴毙冷宫后为她收殓,也是他在一次次庇护黎家免遭政敌构害。
待云雨结束时,黎觅安早已没了意识。
魏靖尧一点点为她清理身上的痕迹。
望着那张毫无防备的沉睡中的脸,他心中思绪愈加繁杂。
“十一,将皇后娘娘送回。”
躲在暗处的暗卫现身,领命。
在人员尽散后,原本应该陷入沉睡的黎觅安睁开双眼。
她的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之色。
-
钟粹宫内。
宫门轰然被人打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来。
“黎觅安!”
“皇后人呢?”
皇帝抓着一个小宫女质问,险些将那轮值的小宫女直接吓哭。
“奴婢方才见皇后娘娘慌慌张张回来,关了门便不让人进了,陛下,您快进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小宫女扑通下跪,满眼凄切。
皇帝懒得应付这些奴婢,黑着脸直接将殿门推开。
黎觅安身上还穿着那身华丽的皇后礼服,只是现如今浑身狼狈。
她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咬着唇瓣,唇肉咬破,流出血来,她也未曾松懈。
听见动静睁眼,原本满眼警惕。
见是皇帝,她才卸下浑身防备,哀切道:“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怎么闹成这样?太医!快去看皇后!”
众目睽睽,皇帝就算是厌烦黎觅安,也只能摆出心疼的模样。
“梓潼,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有人说,你与摄政王私相授受,朕无论如何都不信......”
“陛下,有人故意在臣妾宴会的酒中下那脏药,又传出这样荒谬之事,就是针对臣妾,想要臣妾死啊!”
此时,太医适时开口:“启禀陛下,皇后娘娘饮下了催情酒,不过体内并无宣泄的痕迹,反而像是气血不足......”
她掀起眼皮,诧异皇帝带在身边的太医。
原来那些个太医是都是摄政王的人,她心下安定几分。
缓缓地掀开衣袖,手臂上的片片血痕触目惊心。
“臣妾为保清白,只能出此下策。倘若臣妾真的......简直是奇耻大辱!陛下,臣妾恳请您彻查此事!否则,臣妾真是死也无处容身了。”
魏沅顿时怒火攻心,满脸阴翳。
按照他的计划,本打算将摄政王跟黎觅安抓个人赃俱获的。
谁曾想闯进摄政王内殿以后,只看见摄政王跟一个宫女躺在一块。
而被他安排送到摄政王床上的黎觅安不翼而飞!
诸事不顺,摄政王还抓着他强闯的事情发难,差点撸了他好不容易安插进礼部的人。
“梓潼放心,这等事情,朕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皇帝满心不耐烦,但碍于太傅的颜面,只能应下此事。
接下来皇帝随口应付安慰几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走了。
黎觅安心中嗤笑,果然第二日,就等到了她的“公道”。
皇帝处死了一个刚封的美人,不痛不痒地宣告皇后的清白,此事就这么草草揭过。
简直是把人当傻子糊弄,狼子野心藏都不屑于藏。
黎觅安冷眼,将娇嫩的牡丹花簪上。
一国之母,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身为皇后,她治理后宫,将那些娇嫩的花朵打理得极好。
百花齐放,又不失规矩礼仪,晨昏定省,今日的请安,所有嫔妃都到齐。
嫔妃们的欢声笑语,却突然被一道“白贵妃到”的通传打断。
“皇后娘娘恕罪,本宫今日起得晚了......”
娇柔的声音传来,白漪袅姗姗来迟。
能被皇帝心心念念,白漪袅长得自是美的。
纤腰盈盈一握,肤若凝脂。
那双眼天生微微下垂,又总是带着一抹红,瞧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是臣妾的不是,皇后娘娘还是罚我罢......”
白漪袅微微咬唇,原本苍白的唇色被她咬出些许血色。
只是那双眼底,并无愧疚,而是满满的挑衅。
黎觅安见此情形,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白漪袅乃是她的表姐,总是喜欢在一些小事上找人不痛快。
在惹恼别人以后,又装得楚楚可怜,让人误以为是别人欺负她。
所以上一世,她见此便知晓,白漪袅是故意找茬。
加上心中嫉妒皇帝对白漪袅的偏爱,所以罚她去殿外跪着。
哪曾想,不过一会儿就被方才下朝的皇帝兴师问罪,原来白漪袅竟是有了身孕。
太医更是诊断因为罚跪,白漪袅动了胎气,。
皇帝怒极,褫夺黎觅安监管六宫的权利三个月。
“不过是请安起晚了,这等小事,咱们姐妹之间就不必计较了。”
黎觅安微微笑着,摆摆手:“不过小惩大诫,到底是违背宫中规矩了,白贵妃便去宝华殿请两本经书来抄,抄上五六遍。”
白漪袅落坐后,神情一顿。
显然没想到自己这番挑衅,居然只得了抄书的惩罚,心中不满筹谋泡汤。
第2章
“皇上驾到——”
黎觅安缓缓勾起唇角。
单单凭借白漪袅的能力,恐怕做不成这样环环相扣的局。
这背后定然有皇帝的手笔。
“皇后,你......”
皇帝兴师问罪的话说到一半,在瞧到白漪袅全须全尾端坐在位置上时,咽了下去。
黎觅安佯装讶异:“陛下这是刚下朝便赶过来了罢,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的怒意堆积隐而不发,显得扭曲。
“朕无事。”
他除了来抓黎觅安的把柄,还能有什么事?
“原来如此,想来陛下是要找妹妹?那臣妾也不强留妹妹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黎觅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未有过多反应,再将皇帝到此的理由尽数按给白漪袅。
皇帝想要激怒她,她偏要轻描淡写将此事揭过。
黎觅安已经发话,皇帝也不好再言其他。
“都散了吧。”
众妃表面乖顺,实际上心中已然满是对白漪袅的嫉恨。
宠冠六宫纵然风光,可白漪袅,你如何招架得住深宫之人的嫉妒呢?
见此,她收敛笑意:“臣妾还要去向太后请安,先行告退。”
皇帝不愿意见她,她也懒得跟皇帝演戏呢!
下轿时,黎觅安略带疲倦地深吸一口气。
皇帝乃是当朝太后亲生,自小就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皇帝不喜欢她,太后自然对她这个不讨儿子喜欢的儿媳妇没有好脸色,没少刁难她。
上一世,她还傻傻地以为,太后不是不喜她,只是对一国之母要求严苛而已。
还未进寿康宫的门,黎觅安便被太后的贴身嬷嬷拦住。
“娘娘还请留步,太后刚起,正在梳洗,烦请娘娘去小厨房为太后煎药。”
说话的是余嬷嬷,伺候太后多年,最是知道如何磋磨太后不喜欢的人。
黎觅安只答是。
跟以往一样,她跟侍女一起进入小厨房,须得煎好药了,才能出来。
小厨房中的柴火烟雾缭绕,格外呛人,窗户还只开一半,分外闷热。
太后宫中环境,不该这般恶劣,只是有人故意罢了。
“雪融,你来吧。”
黎觅安淡声吩咐。
“真的让奴婢来吗,娘娘?”雪融惊讶地瞪大眼。
往日皇后娘娘最是慎重此事的,非得亲力亲为才好。
“本宫今日有些乏了,若是自己动手,怕是要坏了太后的药,还是罢了。”
黎觅安随口找了理由,雪融便连连点头:“是了,娘娘才被人暗害了呢!让奴婢来便好!”
雪融最是麻利,没一会儿,药就煎好了。
被领去见太后之前,黎觅安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身上汗涔涔是难免的,只不让自己那么狼狈。
只是这样,太后见到黎觅安的时候依旧不满地哼声,训斥她。
“仪容这般不雅,身为一国之母,成何体统!”
若是之前,此刻黎觅安已经惶恐地认错,满心满眼自我反省。
今时不同往日,黎觅安四两拨千斤地轻笑。
“太后训斥得是,臣妾下回来为太后煎药前,一定多带一身衣裳,收拾妥当再来拜见太后。”
太后一噎,不再纠结仪容,扬声质问:“比起仪容,哀家更想知晓,皇后昨晚宫宴上平白无故消失一个时辰,是怎么回事?”
来了,太后定然不会放过这一茬,上一世可是好生处罚了她。
黎觅安淡声解释:“启禀太后,臣妾吃醉了酒,便离席更衣去,随后发觉有人给臣妾酒中放了腌臜物,便急忙回宫去,随后便等来了陛下。”
皇帝处置那替罪羊时,并未掩饰,从未想维护她的名声。
如今整个后宫风言风语,皆是议论当朝皇后被人下了助兴药了。
太后哪里会放过她,不依不饶道:“纵然不是你之过错,但如今皇后闹出这般丑闻,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今日起,你便同哀家一块礼佛一月,每日抄写佛经,反省己身!”
果然还是同上一世一样的惩罚,黎觅安并不意外,直接将此惩罚接下。
“谨遵母后教诲。”
又受了太后好一会儿阴阳怪气,黎觅安才从寿康宫出来。
回去不久,一宫人又匆匆忙忙跑来。
“皇后娘娘,太、太子殿下他,失足掉进太液池,昏迷不醒!”
“什么?”
黎觅安心中一惊,手中方才拿上的茶盏落地。
太子落水?怎么会,上一世根本没有此事!
“说,怎么回事!”
黎觅安强行逼迫自己镇定,怒道。
来报信的是太子身边照顾他的大宫女彩碧,她脸色苍白。
“启禀皇后娘娘,殿下是为了追一只双瞳波斯猫,这才掉下太液池的。”
上一世,太子是在五岁的时候中毒暴毙,并未有落水这事。
但双瞳波斯猫,她知道,阖宫上下,只有白漪袅有!
黎觅安心中震怒,这几日她化解了他们的种种手段,所以这才憋不住,对太子动手?
她怎么敢!
慌忙赶到太子身边,见幼小的人儿面色苍白。
问过太医,太医说撞狠了,又吃了水,高烧不退。
“若是太子殿下能熬过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熬不过去......”
太医面露难色:“便请娘娘恕臣才疏学浅了。”
颤抖着手,触碰着太子额头显然是故意被人摔出的伤口,黎觅安微微闭眼。
放肆,太放肆,简直是狂妄!
太子乃国之储君,如今正是年幼,白漪袅这么光明正大地对储君动手,将国祚置于何地?
她怒极,更不愿皇帝将此事轻轻揭过,裙摆一扬,便跪在乾清宫门外。
“臣妾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陛下!”
此时,皇帝正与一众大臣在商讨国事。
听闻太监来报此事,皇帝满眼不耐:“荒谬,跪在宫门外算什么样子?让她滚回宫去待着!”
大太监听得汗流浃背,传话时也战战兢兢:“皇后娘娘,陛下说得对,天大的事,也不如您的体面重要啊......”
黎觅安眼底焚的是怒气:“那白漪袅蛇蝎心肠,企图谋害皇嗣,本宫来此,便是请皇上主持公道!”
大太监都要急哭了:“我的娘娘啊,国事大于家事,陛下不会此时见您的,您先回去,之后再说不成吗?”
回去?恐怕她一回去,皇帝转眼便让人将物证抹除了!
大太监劝不动她,只能满脑子官司,站在一旁陪着。
黎觅安一直跪到酉时,皇帝等人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