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春许在二十一岁这年,知道自己是个狗血般抱错的真千金。 假千金不喜,她被赶出家门,获得了一个濒临破产的小超市。 可最近几天,她发现每晚都会丢东西。 为了抓住小贼,她守株待兔,不料却抓住了来自古代的少年将军! 他似是来自饥荒的古代,镇守边关,危机四伏。 既然相识那就是缘分! 两人达成合作,她资助物资,他提供金银古董相报! 欠了一屁股债的迟春许美滋滋的,有这好事多来点! 她助他平定天下! 他许她一世惊华!
第1章
夜晚,A市。
黑暗的超市里,没有丝毫光芒,迟春许手持长棍,小心翼翼地在里面穿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
她的超市最近发生了些怪事。
自三天前起,超市每晚都会不停地丢东西。
第一天丢得不多,只丢了一袋米,她甚至差点没发现,第二天骤然增多,米面粮油等都消失了很多。
第三天,她刻意守在监控跟前,结果发现大半夜的,米面竟然自己走到墙壁跟前,撞进去、消失了!
迟春许自认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见到这一幕开始是觉得有人暗中捣鬼,说不定还是她的亲生父母为了给鸠占鹊巢二十一年的假千金纪芊芊出气干的好事!
没错,小说上的剧情十分荒谬的发生在了她身上,她本是A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的亲女儿,自幼被抱错,被认回纪家也是一个月前的事。
可回到纪家,纪芊芊却用尽了各种各种绿茶白莲花的招数,使手段让亲生父母厌恶她,最后甚至因为纪芊芊介怀她的存在,随手丢给了她这家纪芊芊经营得濒临破产的小超市。
他们姿态高高在上,满眼打发,纪芊芊更是一副“赏你的”的高贵模样。
若是从前,迟春许肯定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谁惯着这群极品亲人?可现在不行,她得将养父母去世前欠的外债还掉。
养父母生前待她极好,迟春许不愿让他们一生清名毁于一旦。
所以她接下了这家超市,不仅要逆风翻盘让这家超市重获生机,更要证明自己,狠狠地往亲生父母脸上打一巴掌。
“窸窣......”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动静,迟春许目光一凛立刻带着长棍转过身去,厉喝一声。
“哪儿来的小偷也敢动我的地盘!”
不成想关键时刻,她脚下一滑,竟然直挺挺地向后摔去!
靠,这小偷竟然还在地上抹油!!
迟春许手忙脚乱,手上忽然抓到一个滑不留手的布料,她立刻抓到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他,因为太急,整个人都跌到了他怀里去!
这胸膛宽阔,却十分劲瘦,宽肩窄腰,隔着一层衣料,迟春许便已感受到他块块分明的肌肉,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与此同时,傅景澜也察觉一具温。软的身体紧紧抱着自己,因为抱得太紧,甚至能感受到她极其柔。
软的......
傅景澜耳尖歘一下烧红了。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怎可投怀送抱!”
耳边的声音清冽如清泉,迟春许反手拍了一下墙壁上的灯,就抄起刚刚弄丢的“棍子”将人给压在墙壁上,仰着头看他。
“你个小偷来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说到后面,迟春许音调都变了。
眼前的“小偷”竟然是个超级大帅哥!
轮廓刀削斧凿,剑眉星目,一对狭眸长而黑,薄唇微抿,简直是女娲毕设一样完美脸!
他穿着一身古代的滚金边玄袍,更显气质清雅矜贵。
迟春许痛心疾首:“你一个大帅哥,去当男模那也是日进斗金,非要干这种事进去端铁饭碗!”
男模?铁饭碗?
这是何意?
傅景澜不清楚,但他看着一身奇装异服露出胳膊腿儿的女子,眉峰拢起,移开目光声音沉静道:“本王并非贼寇。”
“前几日本王无意发现此等仙境,冒昧闯入,本想向姑娘购买粮草,可迟迟不见姑娘。沪州连年灾旱,如今已到生死存亡之际,百姓们等不起了,本王只好先行取走粮草,待姑娘回来,再付银钱。”
这人怕是演古装戏演出精神分裂了吧?
迟春许就算再喜欢帅哥,也不会在“偷”这上面轻轻放下,立刻冷笑道:“那店家我现在来了,你准备的钱呢?”
傅景澜神色不变,十分从容道:“今日未带,不过本王愿以含光剑做抵,明日再带银钱来向姑娘赎回。”
含光剑?
迟春许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棍子向前压得更深:“那你的剑在何处?”
傅景澜冷酷的神色中竟然透出些许无奈,大手抬起,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的手按下,道:“正在姑娘手中。”
被人当小鸡仔按下的迟春许:“?”
正要发怒,她却忽然发现,她手中拿的哪还是最开始那根木棍啊,分明是一柄长长的剑!
养父母家是做古董鉴定的,她定睛一看,立马就挪不开眼了。
这把长剑长有一尺六,通体玄色,以黑色菱形几何暗花纹装点,在剑柄处镶嵌蓝色琉璃和绿松石,这绝对是一件极品古董!
“你还真有宝物!”迟春许声音都激动起来。
傅景澜颔首,看向那剑,眼底多了几分温和:“此剑伴本王征战沙场已有十载,价值高昂,除去前几日本王拿走的粮食,本王今日还得把剩下的米面粮油都带走。”
又开始精神分裂了......
迟春许满满的不信,但面对这样随手就能拿一件极品古董抵押的金主,尊敬的姿态还是有的。
她眼珠一转,立即顺着他的话笑道:“你是说你那边很缺粮?”
傅景澜颔首。
迟春许立刻化身金牌销售:“那我这儿除了米面粮油,其他东西也来多着呢,填饱肚子首选压缩饼干,其他的话,泡面火腿肠、自热火锅米饭等也都是家中常备,爷爷再也不怕咱挨饿了!”
她说的话奇奇怪怪,傅景澜并不大懂估摸着挑了一个:“自热火锅是为何物?”
哈?阿sir,不会还是个进娱乐圈闯荡的精神分裂型富家子弟吧,自热火锅都没停过?
迟春许秉着为金主服务的思想,立刻掏出一个自热火锅现场手把手教学:“你看啊,把外面这个撕掉,里面有菜和调料,还有一个加热包,你这样......”
她仔仔细细连要撕薄膜都给金主爸爸讲了。
傅景澜越听越震惊,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之物?更重要的是还如此美味!
他立刻又一一询问了其他东西,仔细听完立刻就道:“这些本王全都要了,姑娘明日若能再备一批,本王也全要。”
大主顾啊!
迟春许立刻连连点头,笑得眼睛不见鼻子地,将那些东西通通放进了大推车,道:“我送你出去!”
傅景澜摇头,接过大推车就往仓库门走去。
“哎!”
迟春许刚要说那边是死路,不料,他走过去,竟然直接撞进墙里消失了!
!!!
我靠我的金主竟是鬼!
第2章
傅景澜全然不知迟春许已经将他当做鬼魂,从那个神奇的“仙境”回来,他已全心以为那古怪又奇妙的女子是天界神女,派来帮助沪州的。
否则怎会出现得如此之巧?又刚好有那么多粮食可救沪州百姓于危难之中。
他深吸口气,立刻叫手下给大推车盖了层黑布,才忍下激动道:“走,去施粥棚!”
一行将士立刻跟上,一左一右五个人将傅景澜围在中间。
天不下雨,沪州已有三年旱灾,整整三年,大地被晒得皲裂,能种出粮食的土地寥寥无几,国有粮仓又早已消耗殆尽,偏偏此时又有敌寇来袭。
内忧外患,整个天瑞王朝风雨飘摇。
于外,傅景澜作为天瑞的不败战神,此次却因天灾硬生生将这场战争拖到现在,甚至有明显的落败迹象。
于内,百姓们开始啃树皮、吃观音土,有的人生生被观音土撑破肚皮,在极致的饥荒下,半年前,沪州狠狠闹过一场。
傅景澜以雷霆手段力压下来,可解决不了用膳饮水的问题,沪州仍旧是一个字——乱。
拖着推车走到大街,大地干裂,不少房子都开裂了,难民们骨瘦如柴蜷缩在角落,吃不饱饭,个个眼睛瞪得大如灯笼,幽幽看着长街而过的傅景澜,跃跃欲试,又隐隐含着害怕。
傅景澜已波澜不惊,低声吩咐:“叫施粥棚的人准备好,召百姓来领东西。”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孩子、我的孩子!”
傅景澜目光霎时一凛,立刻给左右递了个眼神。
一行人即刻出动,傅景澜动作迅猛,飞快往前,这才看见一个皮包骨头的男人抓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五岁小孩飞快地往前跑。
因为太着急,他甚至急吼吼地直接上嘴咬,却因为长期没吃过什么东西牙口不好,半天咬不下来一块肉,最后只能小小地咬下一块!
“呜呜呜娘!”
孩子哭声震天,肩膀顷刻沁出血色。
傅景澜心中骤然生出怒意,脚程更快,迅速将那皮包骨男人给包了,一脚揣在他的胸膛夺过小孩,寒声道:“畜生!你可知易子而食是何罪!”
那皮包骨男人却还拼命嚼着嘴里咬下的那一块肉,竭尽全力地往肚里吞。
周围的难民们看得吞了口口水。
傅景澜将尖声哭叫的小孩递还给他母亲,漆黑的眼底如一汪深洋,风雨在里面疯狂搅动,刹那间就要发作!
“我朝早有律例,易子而食者,通通杀无赦!”
话音刚落,他取过手下长剑,重重一剑直接砍下那人头颅!
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清冷的面容染上妖冶与诡异,他冷笑着提起那人人头,声音森寒。
众人刚刚升起的贪欲立刻一个激灵,降下去了。
而傅景澜敲打完毕,深吸一口气,才道:“粮食之事,本王已有办法,绝不会再让百姓饿死,各位,做事之前,想清楚后果,现在,去施粥棚领粮。”
众人立即欢呼出声,连忙跟着去排队了。
等到了施粥棚,百姓们的队伍已经排得极长,傅景澜铁血手腕掌控着现场纪律,又亲力亲为给百姓们发了粮食。
待一切完毕,和将士们用完餐,傅景澜便回府搜集宝物器具了,打算明日带去给仙女姑娘购置军需。
而此时他的仙女姑娘,抱着含光剑战战兢兢地睡了一晚上,一晚上也没睡好,次日一早便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马不停蹄地飞奔到祥瑞典当行。
祥瑞典当行是父亲旧友所开,迟春许一到店里“啪”一下把剑搁到桌面了,神色严肃:“美女,麻烦你叫李叔来帮我仔细鉴定鉴定这把剑的真伪。”
她怕那只帅鬼用障眼法来欺骗她。
不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讥笑。
“哟,姐姐怎么还沦落到典当行来典当东西了?要是吃不起饭了,不如说两句好话,求求我,兴许我高兴了,便叫爸妈接你回家了。”
迟春许转头看去,一个身着黑色一字肩裙的女人站在眼前,脊背笔直宛如一只白天鹅,妆容精致,眼底讥讽。
正是在父母面前装白莲绿茶,在她面前极尽恶毒的假千金纪芊芊。
迟春许温和的神色立刻淡了下来:“回家?一个假货鸠占鹊巢二十年,还真当自己山鸡变凤凰了?”
这是纪芊芊最痛恨的一个点,当下脸色微变:“你胡说什么呢你!就算你是真凤凰又如何?爸妈不承认,你就什么也不是!”
说着,她眼下扫了一眼她手中握着的长剑,讥讽一笑:“就像你这把剑,金玉其外,看似好看,实则什么也不算,拿了个假货来典当,也不嫌丢我们纪家的脸面!”
迟春许笑了,她凤目一抬,上上下下毫不客气扫视了一遍纪芊芊:“假货?这整个祥瑞典当行里,只有一件假货。”
她的目光毫不客气,话中意思不言而喻,纪芊芊反反复复被戳痛到同一个点,气得骤然暴怒。
“就凭你也敢说我?你敢说这把剑不是假货?你身上还欠着债,手里能有什么好玩意儿?你那对养父母又能给你留下什么好东西!”
迟春许目光一冷,正要说话,里头就传来一道怒喝。
“谁说这不是好东西!”
她冰冷的神色这才稍微收敛,客气道:“李叔。”
李叔是古董界赫赫有名的鉴宝师,更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此刻他却完全没听到迟春雨说话似的,近乎痴迷地捧着那把剑,从上到下仔细鉴赏。
“含光剑、这竟然跟画像里的含光剑一模一样!”
“真品、这绝对是真品!”
他激动得脸都胀红了,而纪芊芊暴怒的神色一僵,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