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在雪地里苟延残喘,所有人都说陆家出了个孽障。 五年后她只是去京都办事,却不想被京圈钻石单身汉穷追不舍。 等等,当年睡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长得不错,脾气太差,还是拐了儿子就跑吧! 谁知道男人怎么也甩不掉,还厚颜无耻地贴了上来。 “拐一送一,概不退货!”
第1章
破旧平房内,一个婴儿哭得响亮。
“孩子......”
胀痛不止,全身无力,唐霜硬撑着爬向自己的孩子。
是个男孩。
嘭!
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刺骨风雪扑面而来,孩子被来人抢先一步抱走。
唐霜带笑的嘴角猛然僵住,她奋力扑向来人,虚弱的喊道:“把孩子还给我!”
“滚开!”
被一脚踹在肩膀,唐霜重重跌回床上。
来人裹得严严实实,她却倏然睁大眼,声音嘶哑,“陆嘉荫?你怎么在这?”
这个声音,唐霜到死都不会认错。
陆嘉荫,继母的亲生女儿,在她被霸凌的十九年里,陆嘉荫一直是残忍狠辣的施暴者。
十九年来,她一直隐忍退让。
可这次不一样。
她躲到郊外,只是想平安生下孩子,为什么陆嘉荫还是不放过她?
还要抢走她的孩子!
陆嘉荫的语气里尽是讥讽。
“这重要吗?我的好姐姐,我还想问你,那晚的酒好喝吗?”
“什么意思?”
唐霜怔了一下,神色从茫然变成不敢置信。
“那晚我只喝了你跟你朋友的酒......”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原来,真的是你干的。”
十个月前的生日宴,陆嘉荫带着一群人过来敬酒,她迫于无奈,喝了几杯。
可没几分钟,就浑身燥热,慌乱之下她走错房间,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纵情一夜。
等凌晨她醒来,男人已经不见了,留给她的只有凌乱的床单和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事后,她怀疑过陆嘉荫,却没有证据,更担心质问不成被倒打一耙。
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陆嘉荫!
“呵,还算聪明!”
“实话告诉你吧,姐姐,那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可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呢。”
“只是你运气好,竟和他......罢了,反正今天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唐霜费力的捂着心口,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老男人?
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孩子!
她痛苦的看着陆嘉荫,语带哽咽。
“嘉荫,只要你留下孩子,姐姐什么都原谅你,什么都可以给你......”
陆嘉荫欣赏够唐霜惊慌失措的表情,才好心回答了几句。
“晚了!唐霜,你自己身败名裂无所谓,我们陆家却丢不起这个人,今天,我就来帮你做个了断。”
说到这,她俯身狠狠掐住唐霜的下巴,有些嫉妒的看着唐霜。
“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姐姐?就是可惜了这孩子,母亲竟然是你!”
“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甩开陆嘉荫的手,唐霜仰跌在冷硬的被褥上,冷汗涔涔。
“我当然是来以绝后患。”
陆嘉荫冷笑一声,手游移在孩子的脖颈处,同时将唐霜的手踩在脚底,用力碾了几下。
直到唐霜又惊又怕,吃痛出声,陆嘉荫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记住今天的疼!滚出京都,永远别再出现在这里。”
“把孩子给我!”
陆嘉荫转身就要走,唐霜心神俱裂,急忙下床追人。
可她刚站起来就两眼发晕,一个踉跄跪摔在陆嘉荫面前。
唐霜不管不顾,紧紧抓着陆嘉荫的胳膊,苦苦哀求。
“父亲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一定饶不了你!”
“你把孩子给我,我可以带着他隐姓埋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
“呵!”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嘉荫冷笑一声,“你以为这些事情,父亲不知道吗?”
唐霜动作一僵。
“私生活混乱,未婚先孕,擅自产子......桩桩件件都能让陆家蒙羞!”
“我亲爱的姐姐,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父亲吗?”
狠狠掰开唐霜的手指,陆嘉荫墨镜后的眼神犹如毒蛇般狠辣。
“他怎么会允许一个浪荡不堪的不孝女败坏门楣呢?”
顿了顿,她又看着怀里的孩子,温柔的笑了笑。
“还想要孩子?这孩子可是我们陆家的福星,怎么能给你这个贱人?”
“陆嘉荫,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豆大的泪水滚落脸颊,唐霜眼角通红,清冷的眸子里一抹刻骨的恨意。
被唐霜锐利的眼神瘆到,陆嘉荫用力甩开唐霜,转身就走。
脑袋重重磕在床角,唐霜登时头痛欲裂。
“站住,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眼看陆嘉荫越走越远,唐霜踉跄着往前爬了几步,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却突然冲了进来,抓着她的手脚将她抬出了平房。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我下来!”
唐霜大惊,边挣扎边喊,寒风无情地钻进衣服,羽绒服里只穿了睡裙,她下身凉意彻骨。
羞耻和愤怒潮水般席卷而来,唐霜终于崩溃。
“求求你们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孩子......”
身下血色落在皑皑白雪上,印开朵朵梅花,抬着她的两个男人却置若罔闻。
扑通!
唐霜被扔到一处坡地,一路滚了下去。
不知道被石头撞了多少次,她才停下来。
周身如坠冰窖,双腿冻到麻木,唐霜脸色惨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孩子到了陆嘉荫手里,还能活下来吗?
她已经是陆家的罪人,陆嘉荫为何又说孩子是福星?
唐霜思绪杂乱,头痛难忍,突然又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胀痛。
这胀痛很熟悉,难道......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痛感越来越强烈,唐霜不敢再多想,费力地爬起来张望。
谢天谢地,不远处就有几根废弃的水泥管道。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唐霜才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彻底瘫软在水泥管中。
可下一秒,她心中疑惑顿起,怎么没有哭?
唐霜心中一紧,撑着一口气坐起来,却发现女婴浑身青紫。
“宝贝、宝贝?!”
脸上血色尽失,唐霜颤抖着用外套包住女婴,一手急急拍打着女婴脚心。
“咳......呜呜......”
女婴突然咳嗽了一下,小狗呜咽般哭了起来。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浓浓的疲惫席卷而来,唐霜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第2章
五年后。
“妈妈,你快点!”
机场人来人往,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拉着呆萌皮卡丘行李箱,冲着身后的女人摆了摆手。
小女孩穿着紫色宽松T恤和五分裤,脖子上挂着猫猫耳机,酷萌酷萌的样子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顺着小女孩的视线看去,一个女人穿着同款T恤,白色直筒裤,柔顺黑发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她巴掌大的脸蛋白皙小巧,一双杏眸盛着清浅笑意,温柔似水。
“唐糖,走慢点,小心撞到人。”
提醒着前面的小人,唐霜走在陌生又熟悉的机场,心中感慨万千。
若非舅舅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母亲,来京都出差的表哥怎能在五年前及时救下她?
否则,她和唐糖早就化成枯骨,死在了那个暴雪纷飞的冬天。
五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这时,管家打来电话。
“小姐,住处安排好了,车在门口。”
“马上来。”
唐霜边接电话,边去追前面的小身影。
一众夕阳红旅游团从面前经过,唐霜费力挤过去,却没看到女儿的身影,她心里咯噔一下。
“唐糖!唐糖?”
唐霜顿时慌了,她捏紧手机,四处张望着。
忽然瞥见不远处指示牌旁露出的小揪揪和紫色衣角,她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项时琛刚从国外回来,就得知国内的项目出了问题。
此时保镖开路,男人边听助理汇报,边迈着大长腿向外走去。
“叔叔,你的东西掉了!”
身后响起一道软糯嗓音。
项时琛脚步一顿,就见一道小小身影凭借矮小优势从两个保镖中间钻过来,双手捧着一张叠好的帕子。
眼前的小女孩五六岁,打扮时髦,古灵精怪。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拿着的手帕一角露出蓝色睡莲,确实是他的。
“多谢。”
项时琛嗓音淡淡,取了帕子放入胸前口袋。
“不客气!”
谁知小鬼并没有打算离开,反而奶声奶气道,“叔叔,你这个帕子上的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耶。”
在哪里见过?
项时琛神色一顿,转念又想五六岁小孩的戏言怎么能当真,便淡淡颔首,绕过小家伙继续前行。
“唐糖!”
项时琛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轻柔女声,他猛地回过头。
刚才还东西的小家伙面前蹲着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她,只能看见一道纤细的背影。
迎上他的目光,小家伙甜甜一笑。
难道是听错了?
项时琛剑眉紧蹙。
可他清楚地记得六年前那个夜晚,和他耳鬓厮磨的女人,也有这样婉转柔媚的嗓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项时琛俊脸一沉,嘲弄地冷哼了一声。
他倒是忘了,那个女人早已丢下尚在襁褓的婴儿一走了之了!
已经过去五年了,又怎么可能,怎么敢再回来呢?
男人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纷杂的情愫,果断离开。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唐霜把唐糖拉到一旁的角落,担忧地抓着小家伙的手。
刚才一瞬间没看见唐糖,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唐糖甜甜一笑,“刚才有个叔叔东西掉了,我是去还给他的。”
顺着唐糖小手指着的方向,唐霜只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被保镖围着的男人。
侧脸的眉眼有点眼熟,似乎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
“小姐,陆家的宴会开始了。”
这时,管家余霞从不远处匆匆走了过来。
闻言,唐霜眸光一闪,牵着唐糖的手站起来,“走吧。”
“陆家在办生日宴,不过陆氏夫妇不在,到场的都是京都各家千金小姐。”
余霞边开车边汇报。
唐霜点点头,“她在就够了。”
她这次来京都,一是要为公司竞争一项核心技术,二,则是打听儿子的下落。
这五年来,她虽然在唐家,但从没有停止过寻找儿子。
可不知是陆家捂得太好,还是什么原因,儿子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这次,她亲自来找。
把唐糖送回家,唐霜直奔陆家。
偌大客厅金碧辉煌,名媛千金们穿着华丽的服饰。
三两成群,觥筹交错,有人逗弄男侍,引起一片清脆笑声。
唐霜一身T恤牛仔裤,站在一群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这谁啊,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也不嫌丢人。”
“我怎么看她有点眼熟?等等,这不是唐霜吗?”
......
开口的女人过于震惊直接破了音,等众人看清来人是谁时,宴会厅顿时沸腾起来。
“她不是跟着野男人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肯定是被骗财骗色,听说还是大着肚子跑的,说不定孩子都生七八个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唐霜淡淡扫过去一眼,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重回陆家,唐霜只觉得厌恶。
她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是陆家带来的!
一旁的余霞听到这些话气得牙根直痒,她是唐家派来保护唐霜的保镖,身手一等一得好。
此时,她巴不得小姐一声令下,把这些千金小姐个个揍成猪头。
“你居然还活着?!”
一道尖锐女声从楼梯口传来。
收到消息的陆嘉荫匆匆来到客厅,看到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女人,震惊不已。
唐霜?她难道不应该早都冻死了吗?
或者饿死,失血过多而死......总之,绝不可能还活着!
唐霜冷笑一声。
“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
她就站在那里,一脸从容,身上却多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威慑力。
迎上那双戏谑淡漠的眸子,再看她身边摩拳擦掌的跟班,陆嘉荫莫名有些忐忑。
这个贱人,怎么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害怕,陆嘉荫连忙大声反驳,以壮气势。
“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你一走了之,爸妈都气病了,你现在回来干什么,给他们添堵吗?”
她忘记了,就算唐霜真的回来了,也声名狼藉,在京都混不下去。
“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作女儿,就算气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唐霜浑不在意,眼睛只紧紧盯着陆嘉荫。
“我儿子呢,你把他藏到哪儿了?”
陆氏夫妇在她眼里已经形同陌生人,时至今日,她也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此行只要找回儿子,等公司任务一结束,她就离开京都。
从今往后,再也不回来!
陆嘉荫愣了一下,冷笑一声。
“你儿子?你失踪五年,只顾着和老男人缠绵,现在才想起你还有个儿子?”
“不知死活的东西,拔了你的牙,看你说不说实话!”
余霞边咬牙边撸袖子,手臂上赫然几条狰狞疤痕,定睛一看,她左手小指的位置竟然是光秃秃的。
她只有九根手指?
陆嘉荫心里一惊,这是谁?
唐霜身边怎么会有这种人?